故拾

纸片人永远热恋

江南老(九)

·古代架空abo

·青梅酒薛闲*檀香玄悯

·人物属于木木,ooc属于我

·幼儿园文笔(笔芯

————

【长了张嘴】


薛闲老远瞅着这小孩“啧”了一声。


面色蜡黄、印堂发黑,是一脸将死之相,身上还隐隐裹着一层鬼气。


陆廿七也忍不住往这边瞅了瞅,小声问陆十九:“你从哪招来的和尚?”

隐隐有些厌弃的神色。


“就在门口撞上的,”陆十九答了一句,回头瞥了瞥没有动静的两人,又强硬地把陆廿七往里推:“快回房去,再着了风有你好受的。”


陆廿七撇了撇嘴,一把捞过陆十九怀里的芝麻糖糕,消失在了门里。


陆十九看着不省心的小孩走远了,方才转身,用一种出乎这个年纪的冷漠问道:“两位是父亲的客人吗?”


“刚才不是,”薛闲懒洋洋地抱着胸,慢吞吞地答道:“现在可以是了。”


亏他方才还有些苦恼怎么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跟玄悯进入陆府打探消息,这不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上来了。


薛闲用眼角余光扫了玄悯一眼,颇有些遗憾:这秃驴的衣服保住了。


——原本是打算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让这秃驴扮得凄惨点去求宿的。


玄悯自然也注意到了身旁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但下意识便觉着不是什么好事。


“神棍?”陆十九冷冷嘲道:“陆府可不欢迎。”


“哎,秃驴,这小萝卜干说你是神棍诶——”薛闲饶有兴致地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人,调侃道。


玄悯:“······”真是甩锅的一把好手。


调侃也调侃完了,正事也还是要做的,薛闲正正神色,看似漫不经心却带了几分认真说:“你和你弟弟身上的鬼气,再不解决,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们了。”


语落,薛闲看到这小萝卜干整个人怔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几分藏不住的惊惧神色。


——再怎么装作老成,终归也只是个孩子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陆十九明显是有些慌了神,却仍死死地咬着牙不肯承认。


“看不出啊这小孩,”薛闲半眯了眯眼,低声道:“还挺够胆。”


正当薛闲想要上前去跟这小孩费点口舌好好讲讲道理的时候,玄悯却伸手扶住了薛闲的一只手臂,制止了他。


“与鬼为谋,不得善矣,”玄悯掀起眼皮,一字一句,语气淡漠:“再拖下去,可就不止一条人命了。”


陆十九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


“啧,这么吓一个小孩,你出家人的慈悲心肠呢?”薛闲一边看戏一边啧啧道。


玄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薛闲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这人说过的那句“贫僧不修慈悲”。


吓唬谁呢,薛闲撇撇嘴,这秃驴要真不管就不会开口。


——要潜进陆府的法子不少,可这秃驴开口了摆明就是揽下了。


典型的嘴硬心软。


陆十九犹豫了一番,想到离约定之期越来越近,自己却迟迟找不到那样“东西”,终归是妥协了。


“你们真的能帮我?”陆十九还是不太确信地问了一句,“不是神棍?”


“真的真的,你这小孩忒多心眼,看了不就知道了——”薛闲招了招手,催促道:“早让我们进去早了事,快给我们通报一下,就说是来给你弟弟治病的。”


陆十九下定决心,点了点头:“你们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大门被掩上了。


趁着在等的这会儿,先前一直蹲在车顶的白鸟扑闪着翅膀蹦了下来,落到了薛闲的肩头上,亲昵地蹭了蹭脸颊,又几下跃到了玄悯的肩头上,歪头瞄了瞄僧人的头顶,颇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最后迫于棺材脸的威慑力,方心不甘情不愿地踩了踩权当泄恨。


玄悯:“……”他又哪儿招了这小畜生?


薛闲看到这鸟崽子这怂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没过多久,大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是衣着富贵的中年男人匆匆地赶了出来,后头跟着去而复返的陆十九。


“是鄙人的疏忽,怠慢了两位大师,大师请进。”陆垣对着两人一拱手,语气恭敬。


这下倒是让薛闲有些惊奇了:这堂堂一个富商,看起来也不像是好骗的,就这么容易信人?


玄悯倒是神色如旧,稍一颔首便要抬步走,还对止步在原地的薛闲抛了不冷不热的一句——“还不跟上。”


“不用催,我自己会走,”薛闲一脸不屑地怼回去,“少管你大爷的事。”


只是后面那句的声音不知怎地有些低了下去,显得气势不是那么足了。


他自己是没意识到的,快步赶上去,倒是玄悯几不可察地偏了一下头。


陆垣一边把他们带进陆府,一边介绍着情况,顺带着解了薛闲的疑惑:“……鄙人先前也为幼子请了不少的大夫和术士,有些是骗人的也有些确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都治不了小儿的病。后来去附近的灵台寺上求了一卦,说是旬日之内必遇贵人,今日正好是第十日,想必两位就是贵人了。”


“一支卦,”薛闲轻笑一声:“这就信了。”


这话虽也是大实话,此时说出来却是有些不太恰当了。


玄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是难得的说了一句好话——

“心诚则灵。”


薛闲撇撇嘴,显然对于这哄人的话不屑一顾,但看了一眼中年富商一直紧皱的眉头,和脸上藏不住的憔悴神色,似是妥协般地嘀咕道:“那灵就灵吧。”


“……”这张嘴倒是不长比长了好。


两人在陆垣的带领下穿过草木繁茂的前院,穿过曲折的回廊和一扇又一扇的洞门,穿过蓄着水的天井,薛祖宗在瞥见天井中央的石头上趴着的老龟时,还嘴贱地秃噜了一句:“秃龟。”


“.…..”玄悯只作没听见。


幸而不多时三人便到了陆廿七的厢房,没给薛祖宗再练练嘴皮子的机会。


陆廿七坐在床上,慢吞吞地咬着手里的一块芝麻糖糕,陆十七坐在旁边的一张小木凳上,拿着一卷书在读,房里还有陆廿七的奶娘在照看着,此时正坐在另一张木凳上捻着针线做活。


见主人进来了,奶娘放下针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老爷,两个小萝卜头也乖乖地喊了一声爹。


陆垣摸摸小儿子的脑袋,又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眉间的愁苦之色短暂地散了一些。


薛闲几下便打量完了房里的三人和整间厢房,挨近玄悯身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只有这两小孩身上有鬼气。”


两人方才走来的一路上同样没有察觉到这宅子里有什么鬼气。


“嗯,”玄悯淡声应道,又补充了一句:“白日阳气盛。”


薛闲摸了摸下巴,半眯的眼里透出一抹狐狸似的狡黠:“那就等着晚上看戏了。”


————

久违地冒个头(。・∀・)ノ゙


评论(2)

热度(6)